“哈罗,我挚爱的老朋友!”
读者君切莫嗤笑一个八十老翁从口里嘣出的带点肉麻的称谓。想知道我呼唤的是谁吗?
她是万千校友与母校的纽带或桥梁,
她是母校厚重历史的载体,
她是校友重现身影的舞台,
她是嫁女日思夜念的娘家,
她是展示母校光明未来的橱窗,
……
她就是你正在捧读的《南大校友通讯》(以下简称《通讯》)。她自诞生以来备受历届新老校友的关怀、守护、宠爱。
说起我与《通讯》结缘,已有二十余年。我们中文系1970届自1998年首次聚会以后,便约定隔两年聚一次,大概在2002年经时任南大盐城校友会会长徐仁权引荐,我有幸结识了《通讯》执行主编赵国方老师,高攀了这位硕士师弟,从此成为挚友。我把第三次本班同学在宁重聚的镜头汇成文字交由赵主编发表后,便越发不想收手了,二十年陆陆续续发表了好几篇文章。
我班的以及69届的同学知道了我有直通校友会、编辑部的渠道,纷纷托我索求各期《通讯》。我多次向编辑部提供了这些校友的通信地址,赵主编都不厌其烦地一一记下,安排部下及时邮寄。而由于邮局对平邮工作不重视,同学们常常抱怨未收到,不能及时一亲《通讯》芳颜,我向老赵反映后,他便改平邮为快递,满足了更多人的愿望。
我除了自己投稿,还经常帮编辑部组稿,中文系69届徐州、淮阴聚会的相关报道,徐应葵、潘裕玲等同学的美文都是我穿针引线而见诸《通讯》的。
记得五年前,中文系69届同学在淮阴市欢聚,主办人程荣写了一篇洋洋万字的报道,怕主编嫌长,托我通融。老赵让他通过电子信箱发出,阅后击节赞赏,夸他写得生动形象,活灵活现,可读性强,未改一字,全文照发。事后程荣非常感谢我,其实非我之功,乃赵主编慧眼识珠也。《通讯》每期都有若干篇有关校友聚会的消息,耐读的报道当然更受欢迎,靠校友投稿和编缉们采写,推动了各届校友的联谊热潮。当参加聚会的同学看到《通讯》作出相关报道后都会奔走相告,争相传阅和收藏,喜悦之情胜于聚会其时也。
每期《通讯》都有一些耐读的令人拍案叫绝的诗文书画作品,包括一些高水准的学术论文,使《通讯》平添了较强的艺术性和科学性,这也是《通讯》受到国内外广大校友欢迎、热捧的原因之一。
编辑部在校友会办公,他们除了当编辑,也是校友会的工作人员,我中有你,你中有我;他们都很好客,热忱欢迎返校的校友,让广大校友如同老媳妇回到了娘家。我班同学就直接在知行楼小聚过,受到了校友会秘书长张锁庚、执行主编赵国方、编务胡佩农等同志的热情接待。我要借此文再次向《通讯》编辑部的所有同志深表感谢!
《通讯》除了发布校友近期活动的新闻外,钩沉校史更是杂志的重头戏。赵主编怀着对南大无比热爱、对先贤无限崇敬的赤子之情,特别重视对校史资料的挖掘、考证和研究,并务求真实、准确,广集资料,小心求证,十分严谨。
比如:他了解到南京军区在1968年曾组织我校数千名师生到安徽城西湖农场学军学农,便组织发表了达少华撰写的《城西湖杂忆》,又同时约我写了一篇《“啊,我要拥抱火焰”——城西湖学军生活片断》作为这段历史的佐证。
更为有趣的是他曾问我“你是何时看到汉口路正大门上‘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大字的?”我未加思索便脱口而出:“65年进校时就看到了。”后来又看到过几篇别人写的回忆录,都说早已有之。老赵上世纪八十年代才到南大,当然不知道,于是他询问过许多人,找到了不少人在南大校门前的合影,证明1968年前尚未有此八字。我后来也寻到了好几张68年同学在校门口的合影照,旁证出在1968年8月前这八个大字确实尚未诞生。我终于记起,68年暑假我就住文革楼(今教学大楼)一楼中文系革命委员会办公室内,每天从大门口进出多次,确实看到工人在脚手架上日夜操作,终于赶在国庆节前雕出“团结紧张,严肃活泼”八个闪光大字,成为南大的标志之一。亮相的时间应在9月份,我有同学参加当年学校举办的国庆庆祝活动后的合影为证。赵主编也同样通过蒋思忠校友提供的照片,做过类似的考证。他为求证这段校史着实费精劳神,一丝不苟,令人敬佩!
2016年,我在南大行知楼拜会赵主编时无意中谈到我们68届、69届、70届的江苏校友于1978年回南大进修的往事。他很感兴趣,说是第一次听说有此事,很有史料价值,便向我约稿。当年秋季号便发表了我写的《“回炉”往事》。时隔多年,又能在杂志上见到鲜活的老同学的面孔,共同追忆往昔的峥嵘岁月,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提起我与《南大校友通讯》的故事,最为刻骨铭心的当数拙作《果园追梦》的发表。
早在2017年6月底,《溧阳日报》为深化发展本地经济造势,重修南大与溧阳之旧好,约校友会回访昔日的溧阳分校。赵国方主编协助安排当年参与过溧阳分校建设的师生接受记者的采访;因为他知悉我当年也是第一批去溧阳的学生,而且至今保存着当年的日记,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被他推荐给了记者。在学校的系列采访结束后,记者们去寻访如今的溧阳分校故地,赵国方又特地约我陪同。旧地重游,往事总如浪潮在胸中翻滚。我是溧阳分校亲历者啊。回来时,赵主编约我系统地写写溧阳分校的来龙去脉,并向我提供了一些相关资料。我也仗着有两本当时的日记在手可以还历史的真实面目。
为什么在溧阳分校湮没四十年后还很少有人提及呢?回忆这段往事的文章在《通讯》上极为少见。这就牵涉到如何正确评价六十年代南大的教改实践了。而提到果园,又绕不开“六二事件”这条南大文革的导火索。对于“六二事件”的认识,至今无人领罪,也无人邀功,一律为长者讳而缄口不言。而今将由我这个无名小卒打破僵局,冲出禁区,我乐意为之。我采取的办法是只叙事,不点评,适可而止,不带感情色彩。从当年7月15日到21日,我冒酷暑,鏖战一周,终于写出约二万字的《果园追梦》初稿。也不知什么原因,在沉睡四年后,赵主编终于从我手里接过这篇心血之作,并于2021年秋总第92期让《果园追梦》问世了。据赵国方老师说,此文发表后受到了广泛的赞誉,有的领导和校友还特地索文转发。
此文的发表体现了老赵的政治勇气和历史责任感,也弥补了历史的缺陷。我了解到,此前他曾寻访过南大中南分校,并撰写了长篇考证文章发表;他的愿望就是从校友的视角挖掘资料,补充校史的空白。当然,关于溧阳分校的历史,我也期望学友们跟进,把这段历史表述得更准确更全面更深刻。我也有一个遗憾,就是未注明文史哲三系师生1966年底第一次步行到溧阳的准确日期,因为记录此段活动的日记遗失了,又问过许许多多当年同行的老师同学,至今没人作出准确的回答,只能说出是66年12月底至1月初这段日子。我期待着再圆一次果园美梦。
我和《南大校友通讯》的故事讲完了。值2023秋季号《南大校友通讯》创刊100期喜诞之际,恭祝编辑部的全体老师功德圆满!并向几十年兢兢业业培植《通讯》这棵大树的所有辛勤园丁致敬!
(文/中文系1970届校友 朱正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