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20日上午,南京大学收到一封特殊的来信。在“八一勋章”获得者程开甲先进事迹报告会上,“两弹一星”元勋程开甲因年事已高未能亲临现场,托女婿任万德将军转达了对南大的问候和寄语:“面对国际国内的新挑战,以习近平总书记为核心的党中央为我们设计勾画了强国强军的崭新蓝图,引领我们走上中华民族复兴之路。在此,我热切地期盼大家都能怀着忠诚报国的赤子之心,成为秉承‘创新、拼搏、奉献’精神的国家栋梁,实现中国的伟大复兴”。任万德还向南京大学捐赠了《创新·拼搏·奉献———程开甲口述自传》一书。
报告会由国防科技大学教授熊杏林主讲。她长年从事程开甲研究,用生动的故事展现了程老忠诚奉献、科技报国的人生历程。
矢志不渝,投身祖国建设
程开甲成长于战火纷飞的年代,大学时代在流亡中度过。1946年,他在英国爱丁堡大学求学,却在日常生活中因为中国人的身份饱受歧视。“当时根本看不到中华民族的出头之日,海外中国人心中很闷很苦”;直到1949年,“紫石英”号事件才让程开甲第一次产生“出了口气”的感觉,看到了民族的未来和希望,坚定了回国做一番事业的决心。当时,国外好友纷纷劝他留下,认为中国太穷、太落后,程开甲却说:“我们不要看现在,等着看今后!”于是,带着满满一行囊的物理书籍,程开甲踏上了归国之路,开启了传奇人生的新篇章。
回国后,程开甲在南京大学工作近十年,曾任物理系副系主任,为南大物理系的建设与发展付出了辛勤的汗水。他也是南京大学发展的第一个“高知”党员。新中国刚成立,为建设好国家的重工业,1953年,程开甲在物理系率先确定组建“金属物理教研室”。此前,程开甲一直从事理论物理的研究,为了这一全新的研究领域,他放下教授的架子,主动向青年教师和工人师傅学习,还专门到中科院沈阳金属研究所向著名物理学家葛庭燧先生学习内耗理论与实验。为培养中国原子能研究人才的需要,1958年程开甲再一次改变专业,与施士元一起创建南京大学“核物理教研室”,又接受任务创建江苏省原子能研究所。1960年,一纸命令让程开甲走上核试验场,从此,他把家搬到戈壁深处,在学术界销声匿迹二十多年。有人曾问程开甲对自身价值和追求的看法,他的回复是:“我的目标是一切为了祖国的需要,人生的价值在于奉献是我的信念。正因为这样的信念,我才能将精力全部用于我从事的科学研究和事业上。”
初心不忘,追求科学真知
中国第一任核司令张蕴钰曾这样评价程开甲:“真正的科学家,纯粹的科学家”。早在中学时代,程开甲便立下了科学救国的志向,并为此勤奋苦读,经常在楼梯口和厕所昏暗的灯光下钻研书籍。在国外求学期间,他师从著名物理学家玻恩,主要从事超导电性理论的研究,与导师共同提出了超导电的双带模型。程开甲认为,不迷信权威、敢于离经叛道、追求真理的精神比物理学成就对人类的意义大得多。成就是有限的,而精神是永恒的。在他看来,创新是科学的生命之源。创新的背后是非常艰苦的奋斗,是多种意义上的无私奉献和拼搏,没有开拓创新就没有中国核事业。
程开甲开拓创新的精神给熊杏林教授留下了深刻印象。她曾在程开甲家发现这样五句话:“科学技术研究,创新探索未知,坚忍不拔耕耘,勇于攀登高峰,无私奉献精神”。她认为,这正是程开甲科学人生的自画像。程开甲表示,世界留给我们国家进行核试验的时间不多,必须在有限的试验中获得全部的数据,其诀窍就是创新。为了对核爆产生的一系列效应有直观感受,他甚至多次深入爆心采集数据。在“死亡之海”的罗布泊隐姓埋名的二十多年里,他领导并推进了我国核试验体系的建立和科学发展,指导建立核试验测试诊断的基本框架,研究解决核试验的关键技术难题,满足了不断提高的核试验需求,支持了我国核武器设计改进和运用。
程开甲对科学的不懈追求和开拓创新的精神也对他的学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南京大学电子科学与工程学院院长施毅表示,在恩师的指导下,他深刻理解了将基础科学和应用科学结合的重要意义。施毅说,目前中国科学发展已走到了世界前列,但新一代科技工作者和青年学子仍应继承先辈艰苦奋斗的精神,为祖国发展做出更大贡献。
薪火不断,传承先辈之志
会上,人民出版社副总编辑陈鹏鸣向南京大学捐赠了《“八一勋章”英模风采录》一书。他表示,作为中国现代科学的发祥地,“以科学名世”、格物致知、追求真理的科学精神和传统始终贯穿于南大厚重的百年校史,成为南大办学最重要的特色。他希望学生能够以程开甲院士为榜样,牢固树立“以我所学,服务国家”的信念,打好立德正心的基石,始终把个人发展和国家、民族的前途命运结合起来,在更大的格局中找准自己的人生坐标,担当起时代赋予的责任和使命,努力成为有理想、有追求、有担当的南大人。
南京大学党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刘鸿健表示,报告会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开拓前沿、功高德昭的科学家,一个忠诚奉献、无私忘我的共产党员,一个扎根戈壁、隐身为国的共和国将军。重温程开甲院士的先进事迹,回忆历史的点滴过往,就是让青年一代看到百年南大精神在一代代科学工作者身上的传承。他对新生提出三点期望:一是要志存高远,树立起“国家兴旺、我自有责”的历史使命感;二是要增强本领,秉承南大“诚朴雄伟、励学敦行”的百年传统;三是要知行统一,真正内化“坚持理想、脚踏实地”的青年精神,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追梦者和筑梦者。
听过报告会后,南京大学数理科学类的大一新生温同学深刻体会到进行国防科研实验背后所需要承受的巨大压力,同时也为程开甲老先生的科研精神和爱国情怀深深打动,“他的精神将激励我们每一位南大学子努力学好科学知识,为祖国民族的未来贡献自己的力量。”
报告会由南京大学宣传部部长王明生主持,学校相关部处负责人与会。据悉,南京大学曾多次开展向杰出校友程开甲学习的主题活动。2002年,南京大学百年校庆,程开甲荣获“世纪杰出校友”称号;2015年,南京大学召开物理学科成立一百年庆祝大会,程开甲荣获“南京大学物理学科终身成就奖”。
(文/高雅、黄芮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