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日,南京大学举行建校113周年庆祝大会。大会由校党委副书记杨忠主持。
会上,校党委书记张异宾向2014年国家自然科学二等奖获得者邹志刚教授、2014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二等奖获得者李满春教授颁发“南京大学科技奖”。
副校长潘毅介绍了学校学术权力运行机制体制改革方案及新一届主要学术组织委员产生过程。作为学校最高学术权力机构,新一届南京大学学术委员会的成立是学校贯彻实施《南京大学章程》、进一步加强学校学术组织建设的重大举措。校学术委员会统筹行使学术事务决策、审议、评定和咨询等职权。据悉,校学术委员会委员全部由专职教授出任,6位院士、3位南大“文科资深教授”和2位长江学者共同组成豪华阵容。除学校主要领导和分管领导以外,其他学校领导及相关职能部门负责人原则上不参加校内主要学术组织,突出校内学术组织委员构成的去行政化导向,以制度保障校内各学术组织主要由教授组成,充分发挥教授在学校学术管理中的作用。
在宣读《南京大学关于聘任新一届主要学术组织委员的决定》后,中科院院士、南京大学校长陈骏为新任校学术委员会委员授聘书。
嘉宾代表、中科院院士、原北大校长许智宏在致辞中表示,南京大学自建校以来就秉持了“诚朴雄伟,励学敦行”的办学传统,为国家富强和民族振兴做出了巨大贡献。进入新世纪以来,南京大学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锐意进取、开拓创新,为我国高层次创新人才培养、高等教育的发展和科学文化事业的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
师生代表、校学术委员会委员、历史学院孙江教授在发言中深情地表达对母校的情谊(附发言)。
陈骏校长作《深化综合改革 激发办学活力 加快创建世界一流大学步伐》的主题报告。报告指出,2014年校庆以来,学校各项事业全面推进,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其中,“三三制”本科教学改革荣获第七届高等教育国家教学成果特等奖1项、一等奖1项、二等奖5项;我校牵头成立的“人工微结构科学与技术协同创新中心”以全国第一的成绩入选“2011协同创新中心”;根据自然出版集团发布的衡量自然科学研究水平的自然指数,我校在世界各大科研机构和高校中排名第38位,2015年在亚太地区排名第7位,在全国高校连续两年排名第3位。三件标志性的大事将对南京大学的办学事业产生深远影响:《南京大学章程》获得教育部正式核准发布;学校成功召开了第十次党代会,按照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建设“第一个南大”的指示要求,确立了“着力内涵发展,彰显南大特色”的办学思路与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第二步”战略目标;学校根据教育部要求启动了综合改革方案制定工作。
陈骏校长特别介绍,综合改革方案提出了5大改革任务和20项改革措施,涉及人事管理制度、人才培养机制、科技创新机制、校内管理体制、现代大学制度等,并将分三阶段实施,到建校120周年时,全面完成综合改革方案,最终形成具有南大风格的现代大学制度和学校内部管理制度,形成在国内外享有崇高声誉的人才培养体系和科学研究机制,形成与国际接轨的人事管理和评价制度,为到建校150周年时,全面建成具有中国特色、南大风格的世界一流大学奠定坚实基础,早日实现建设“第一个南大”的宏伟目标。
陈骏校长指出,校庆大会也是深化综合改革的动员会。深化综合改革既是南大事业发展的一次重大历史机遇,又是对全体南大人的一次重大考验。希望全体南大人以改革统领学校各项工作,以改革促进创新发展,逐步形成富有特色的南大之道、南大之本和南大之魂,在创建世界一流大学的伟大实践中谱写新的辉煌篇章。
(文/齐琦、孙页,图/佘治骏)
附:
孙江教授在南京大学建校113周年庆祝大会上的发言
(摘录)
今天是5月20日,是母校诞生113周年纪念日。113年,对于个体生命来说,是个漫长的时间。“何谓时间?你若不问我,我知道;你若问我,当要说明时,我就不知道了。”这是奥古斯丁在《忏悔录》里写下的关于时间的困惑。有两句中国古诗,给出了一种解释。“年年岁岁花相似”,在一年四季循环往复中,5月20日是自然时间,稀松平常;“岁岁年年人不同”,在南大百余年的世代更替中,5月20日是历史时间,意义非凡,积淀着以现在进行时展开的南大人的过去的经验和对未来的期待,套用法国学者皮埃尔?诺拉的话,5月20日就是全体南大人的“记忆之场”。
我生在扬州,长在伊犁,16岁时单身回到家乡,算是第一代高考移民,逆向高考移民,两年间辗转四所中学,侥幸考入南大。记得同学中,有的是挑着扁担来报到的,扁担两头吊着巨大的塑料袋,依稀可见棉被、“碰瓷”——破旧的盆碗。如果哪位能翻出这张老照片,绝对是一道励志的风景线。好友中,有两人四年间通读马恩全集。冬天很冷,被褥单薄,两人索性一张床,两张被,相拥而眠,谱写了一段难忘的同志情。那时,大家可以咀嚼的过去的经验有限,可以分享的现在的感觉不多,我们的时间是被对未来的期待牵引着的,我有幸和这样的同学一起学习,有幸还能感受老南大的余韵——聆听中大、金大硕学的垂训。就这样,读完了本科上硕士,上完了硕士毕业留校,一步步地迈入了学术殿堂。
有一句英文谚语说:所有的学习都是一种比较。孔子在“学而时习之”之后,接着说“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讲的是同一个道理。二十年前,将近而立之年,我决定来一次海外游学之旅。居外不易,学人文社科的尤其不易。如果你想特立不群的话,就必须有“人不知而不愠”的觉悟,这是一种非常重要的内在的学术品格。经过打拼,我获得了终身教职,事业一帆风顺。一日读书,读到古罗马哲人西塞罗的一段话,大意是上了年纪的人,应该将自己的智慧和忠言献给共和国和年轻人。匆匆廿载,悠悠我心。是的,到了辞去终身教职,该回家的时候了。在我回家的路上,香港的、北京的、上海的大学都曾向我伸出过橄榄枝,我都一一回绝了。因为在我的心里,我的个体的历史时间是与母校的历史时间紧紧勾连在一起的。感谢校领导,收留一个久去方归的游子。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大学”一词典出于此。其实,严格说来,“大学”是个外来词,来自拉丁语universitās,有“世界”含义。回顾母校的“大学”历史,它具有两义性:看世界就是看自己,定位自我就是把握世界。1600年,耶稣会士利玛窦是从南京北上的,给万历皇帝献上了一幅中文世界地图——《坤舆万国全图》,这位心智乖巧的耶稣会士深知如何讨得龙心喜悦,在地图上做了一个很小但很重要的改动,把中国的位置移到了世界地图的中心。等到中国人一觉醒来,发现既然地球为圆,世界万邦本应比邻而居,时间已经过去整整两个半世纪。
19世纪中叶以降,西潮滚滚,中国文化之根摇摇欲断。1923年,南大学人标举“学衡”大旗,倡言“论究学术,阐求真理,昌明国粹,融会新知”。16个字,掷地有声。今年是《新青年》诞辰一百周年,我已经收到不下5封海内外会议的邀请函。以往,我们习惯于以激进和保守的二元对立方法看待《学衡》和《新青年》的关系,差矣,非也。“学衡派”的诉求,不仅是母校历史上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也是20世纪中国学术史上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开启了当今glocalization——“全球本土化”研究的先河。
去年末,在许多领导和师友的支持下,我们成立了“学衡跨学科研究中心”,旨在弘扬母校历史上的优秀遗产。中心要做的事很多,一个最最主要的任务是研究影响二十世纪中国历史的100个关键概念,从跨语言、跨学科、跨文化的知识考古角度。短短5个月,我们与德国、日本、韩国的名校建立了有实质内容的合作关系,海外多家出版社都对我们的研究表示出兴趣。中心不是迎来送往的客栈,所有来往的学者都围绕我们的研究传道授业。在此,我可以自豪地对校领导说:我们醒得早,起得也早。
在座的各位同学,我知道,你们中很多人的时间正被当下“绑架”,很纠结。“多有智慧多有烦恼”,没关系。转念想想,有哪部鸿篇巨制是从高楼大厦里走出来的?金子再多,也堆不出思想的光芒。借这个机会,我想对各位说,如果你以学术为志业,无论你是文科生,还是对科学史感兴趣的理科生,不妨关心一下我们的活动。学衡跨学科研究中心很小,里面的世界很大,你不想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