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舍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我们光阴的故事

母校八舍改造前的随想(连载之二)

发布者:许晴亮发布时间:2017-04-27浏览次数:1221



母校和八舍的故事多多,最动人和感人的故事,属1973年那个夏天的一个周日,我们72级高分子化学专业班的赵玲(女)同学不慎从313室窗户掉下来,受伤及恢复健康的前前后后。这个故事至今记忆犹新,令人感动,令人颂扬。值得我用心地浓墨重彩地来写一写。事情发生时,我刚到这个班时间不长。当时,大家认为,发生这事,虽难以预料,但还是要辩证地看。当时,很多同学都被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吓坏了。至今,43年过去了,我可以在这里平静地叙述这故事,而在当时确是惊心动魄。事发时,八舍的同学在打扫卫生,据赵玲后来回忆:“我正在和宿舍同学一起边擦玻璃,边高兴地说着话,而不慎从三楼掉下来。”我当时听说,好在她掉下去时可能被二层楼的钢丝什么的挡了一下,缓冲后落地。当时,在场的同学不知所措,有同学高声喊叫后,大家才往下跑。好在,袁传荣老师和任广柱老师当时正在八舍看望同学,一听到同学喊声,第一时间冲下去,抱起赵玲直奔校医务所,后又马上奔工人医院。赵玲脱离危险后被转入省中医院恢复。其间,赵玲还得到很多老师和同学的热情帮助和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化学系的曹天锡老师把家里熬的高汤送赵玲喝,还把亲戚给的仅有的几个苹果分给她吃。赵玲住院期间,系里每个女同学都排班值班。还有的男同学买水果去看她,使她十分感动。这些佳话,至今还深深地印在大家的心中,也将写在母校八舍的历史里。这就是那个时代发生在八舍的、难能可贵的、浓浓的师生情、同学谊。 

为写好这个真实的故事,我在2016年五一节前一天的430日上午,发微信请袁传荣老师回忆当时救赵玲的过程,以及他当时的所思所想。已近80高龄的袁老师看到我的书面请求,第一时间欣然答应。过去,我作为学生干部就经常得到他的帮助和教导,真是一言难尽。就在30日晚餐前,我欣喜地从微信里收到袁老师发来的近500字的短文,啊!这么快,这种雷厉风行的作风,再一次深深地感动了我。现全文照录如下: 

  

佩莲,你好,赵玲出事的那天是星期天,我和任(广柱)老师到八舍看你们,我们在中间大房间,突然听到那位四川籍女同学(笔者注:可能是孙明芳同学)喊“不得了了,赵玲掉下去了。”我到他们房间一看,同学们都吓坏了。我马上向楼下跑,看到赵玲躺在地上,好像也没什么声音,我抱起来就向医务所跑,那时学校还没有医院,条件很差,根本无法急救,立即送工人医院,当时怎么送的,什么交通工具已记不得了,但是很快送到医院。你问我怎么想的,那时根本就不可能想什么,就是救人要紧。经医院检查8处骨折,大家都吓死了,经过救治和休养,赵玲奇迹般地全部治愈,没留任何后遗症,真是万幸,而且她还没有耽误学业,按期跟班学习按时毕业而且还学得不错。所以我对赵玲的记忆和感情也是很深的。我当时是支部副书记,任老师是书记。我是高分子班的任课教师,也是你们年级的级主任负责业务学习。当时有12个同学学习基础太差,实际上没读过中学,当然学大学课程就困难了。当时决定利用暑假给他们补课,我教化学,数学系王巧玲老师教数学,经过一个暑假的努力,效果不错,他们大部分人都能跟班学习,有的人还学得不错。赵玲就是其中一个。就简单给你写这些吧,手机上也不是写文章的地方。祝你成功。 

  


收到袁老师在手机上写的这微信,我感慨万千。他在信中所写的“你问我怎么想的,那时根本就不可能想什么,就是救人要紧”,一句朴实无华的话,胜过千言万语。多么好的老师!后来,袁老师一如既往地关注着赵玲同学,看到她的每一点进步都非常高兴。他不仅对赵玲同学这样,对其他同学也是一样,他对学生高度负责,他平和而谦虚,和蔼可亲,情操高尚,业务过硬,关心他人比关心自己为重,身教重于言教,我们都愿与他交流。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几十年来,我们大家一直都受到他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就是前些天,还有熊汉生等好几个男生在微信里赞美袁老师对他们如慈父般的帮助,以及他们走向社会如何做人做事均受到他的影响。我们都有同感。 

53日下午,我到单位继续改我的这篇小稿。此前,儿子看过部分初稿,很受感动,很佩服我们的老师。我又进一步联系了现在上海定居的赵玲同学,要她进一步核实情况,谈感想。毕业后她分配在江西南昌,我们一直保持着联系。这次,我们在电话里与她聊了半个多小时。她深情地说,第一是要感谢袁老师的救命之恩。她说:“当时我从三楼摔下来后,一开始不能动弹,后来,我就听到袁老师的说话声:我来、我来……。”“我知道,袁老师把我抱起来,直接奔学校医务所……,后来到工人医院急诊……,没有多久就转到江苏省中医院恢复50多天。系里的女同学热心陪护,老师和同学们不断地探望,八舍313室的姜淑香等同学帮洗被子。”“高分子班的高洪利、熊汉生、陈长发等几个男生买水果来看我。”(注:当时吃水果是奢侈品)还说了曹老师等怎么关心她,等等,使她十分感动,她说:“觉得老师和同学们为我付出了很多。”总之,还有很多帮助她的好人好事,举不胜举。这件事,虽然是平淡的事,虽然惊动了大家,但是老师和同学的爱心接力成为一段佳话。写出来,对八舍来讲有一定意义。赵玲说:“老师和同学们的救护关心体贴,尤其是袁老师的救命之恩是我在八舍刻骨铭心的印记”。“我借这个机会表达对母校领导、老师和同学们的感恩之情!”这一切,是赵玲战胜伤痛,更加努力学习和努力工作的力量源泉。她说“我是从江西三湾(党史上有名的“三湾改编”所在地)插队数年后被贫下中农推荐来上大学的。临行前,老区人民送了一根扁担带到学校,让我继承革命传统,不忘劳动人民本色。后来,这根扁担在南大橱窗展出过。”她说:“一入学,由于年龄小,基础差,到学校后一开始有点跟不上,后来通过老师和同学们的帮助和自己的刻苦努力,很快就跟上了。就在我负伤前几天,还作为文化基础差的同学代表在73届同学入学大会上介绍自己克服困难、取得学习进步的体会。《新华日报》还有报道。”她表示,当年能够生活在八舍这个大家庭中无比幸福和荣光。我们也为母校、为八舍有这样的群体感到骄傲和荣光。是的,我们要感谢亲爱的母校、亲爱的老师和亲爱的同学们。我们还要感谢美丽的八舍这个大家庭培育了一代又一代大学生,尤其是女大学生。也是因为八舍把同学们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后来,南大校友在上海所开的八舍咖啡馆如此兴旺就是最好的明证。我们在母校、在八舍三年半的学习生活丰富多彩,不一一列举。 

19757月,我与同学们一起从母校毕业。在南大校门口与老师们合影留念。大家从南大、从八舍出来,流连忘返,各自奔向前程。我被分配到北京工作。高分子专业班有五六个同学分配到北京,包括原就在北京工作的同学。还有不少同学被分配到本省本地区。72级有机班不少同学被分配到部队,他们都为国防事业做出了很大贡献。毕业后,我先是在邮电部508厂工作六年。任技术科助理工程师,教育科助教,兼邮电大学和厂合办的721大学化学老师。 

刚到工厂,那时提出大学生要和工人划等号。于是,安排我和其他同时分来的大学生与工人一起连续上了9个夜班,这可是大考验。后来,又到车间搞集成电路版照相精缩工作,向一个技术能手学习,把集成电路图用64万元的精度极高的大精缩照相机微缩到很小的硅片上,再由其他工序进行化学处理,形成很小的电路版,即芯片。每天工作时间必须穿着超净服装,还要趴在地上把地擦得非常干净。这进一步培养了我细致的、对技术精益求精的工作作风。后来,我到技术科、教育科工作。与车间一样,上班都是打卡,平时工作很忙,8小时外要加班加点,为工人上化学课,晚八九点才能到家。那时没有加班费,干得还很欢。我把自己的每一份工作看作是磨练自己、提高自己的好机会,很快适应了工作。1976年,唐山大地震,我在北京西郊住,半夜发现地震,跑出来,一早赶到工厂,平时到工厂需要一个半小时的公共汽车路程,那天时间更长。一到厂,大家都到了,一起冒余震参加抢险。我能与大家一样,这得益于当年在南大、在八舍打下的思想基础、学习能力。我把在母校勤奋学习的知识用于一线,为工业生产服务,为工人服务,特别是在边工作的同时培养工人大学生,这些学生后来都在各个部门发挥了作用。我要特别感谢南大培养了我,使我有能力很快适应了新工作。过去我有农村生活的体验,后来又有工厂工作和大学的教学体验,这确确实实是人生最宝贵的财富。 

在工厂工作6年后的1981年,我还通过了由邮电部统一对工农兵大学生进行的为期一年脱产学习后的统一考试,合格后,大学学历得到承认。也在同时,母校也为我出具了大学学历证明。后来知道,高分子专业班的李桂华、陈长发等同学在他们本系统本单位都考了好成绩。据我了解,我们很多工农兵大学生都为母校争了光,长了脸。我为自己作为南大首届毕业的工农兵大学生在回炉考试中获得好成绩而感到自豪。我要深深地感谢母校的教育和培养,是南大扎扎实实的校风,是南大领导、老师的苦心培养指导,是八舍同学们的互相帮助;当然,还有自己的不懈努力的结果。经历过很多困难,却没有被困难打倒,感受过很多悲苦,内心却越来越坚强。确实,我们工农兵大学生这个群体为了大局、为社会、为事业,自强、自力、自尊,有志气有能力。当然,个中的艰辛只有自己最清楚,真是特别不容易。冰心老人说过一句话,只要有了爱,就有一切。我把我对母校对八舍的爱,都投入到后来的学习和工作中。 

198110月,我为解决离家远,体力和精力不支,照顾孩子不便的困难,调至刚刚组建不久需要人才、上下班方便的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1988年中央党史资料征集委员会和中央党史研究室同时撤销组成新的中央党史研究室)工作,直至2009年退休。一干就是29年。对于化学专业改行搞党史,跨度之大,可想而知,但我信心足,在这个专家学者比较集中的地方,肯于学习,虚心请教,进步较快,获得了不少成果。事实上,这个大改行,对于我这个在文理兼收的大学读过书的学生来说,也有如鱼得水之感。南大100周年校庆时,有一个同学知道我在现在的工作单位时说了一句话,觉得我搞这个工作也是很合适的。这个偶然的调动,也许是必然吧。我高中毕业到县文化馆工作,参与办的第一个展览就是《毛泽东的伟大革命实践活动》,这使我对党的历史比较熟悉,加之在南大在八舍,我利用课余时间,通读了毛泽东选集四卷本(袖珍合订本)和毛泽东语录,还有马列的不少原著。当然与党史专业的同志相比还很不够。毕竟所从事的工作与所学知识点不同,但实践证明,我们过去所学的知识,所做的一切,所经历的一切,在后来的学习和工作中都能用上。尤其是对于学习自然科学的人搞党史,确实多了一个视点,可以进行多维思考,逻辑思维和形象思维并举,更能融会贯通,还原历史本来面目。当然,继续深化学习尤为重要,事在人为,学无止境。 

我在党史部门工作,参与了不少课题研究、书籍的编著和出版及传播,任过科长,副处长、处长、副巡视员。当过馆员、编辑、记者,至副编审职称。编著有《毛泽东幽默趣谈》《周恩来幽默趣谈》等书,参加组织编写《日军侵略华罪行记实》、《从党的十六大到十七大》等工作。退休返聘在中国中共党史人物研究会,参与编审《党史人物传》8889卷、《高级将领传》和《少数民族人物传》多本。目前,正在参与编写《党史人物辞典》。我能取得一定成绩,得益于母校优良的校风,以及八舍的舍风。这些好风气使我们每一个南大人、八舍人得到潜移默化的熏陶,已经融化到我们的血液里。 

从南京大学毕业至今已40多年,我深深体会到有机会在母校学习是我们一生的幸福。也因此,我们对母校、对八舍有特别的感情。“八舍要改造”已引发我们集体回忆青春。我们化学系(现化学化工学院)72级有机化学、高分子化学专业的部分同学,在2002年母校100周年校庆、2010年化学化工学院成立90周年相聚后,真正聚在一起的机会很少,原因之一是大部分同学已过花甲、正在奔七的年龄,而且分布各地,难得相聚。但是,近两三年通过微信,两个班里的不少同学又紧密地联系在了一起。尽管是虚拟的,但也是真实的。事实上,宇宙之大、祖国之大,大到同学们曾经不能常见,现在通过电子场和分子运动,每一个同学如同一个个小分子被万有引力链接了起来,又凝聚成了高分子团,又觉得大宇宙大地球变得如此之小了,小到只要一点击手机屏幕,同学们就可以在群里经常回忆在南大的美好学习、生活,以及浓浓的师生情、同学情了。这种交流、沟通,学习、提高,学无止境,不断改变着自己的思维方式,不断跟上时代的步伐,使我们每一个人的人生状态积极向上,可以说,又焕发了青春的活力。在以72级化学系高分子专业和有机专业同学为基础的同学群里,群主赵存武同学还邀请到了袁传荣老师参加到同学群。袁老师在群里很活跃,很高兴,老当益壮,经常发些母校的信息,还像当年那样经常发信鼓励我们,赞美我们。大家在群里谈得最多的还是在南大度过的美好的金子般的学习时光,以及在八舍的难以忘怀的点点滴滴!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同学们不忘母校情、八舍情。只要大家在微信群里一聊起南大,一聊起八舍,就会有很多跟贴,就连有的同学记错了当年住的宿舍号和记错了与哪几个同学住一个宿舍,都会马上有人出来纠正。大家还时不时回忆起那青春年少充满遐想的年代,无不感慨万千。还有的同学很久联系不上了,大家都特别着急,就发动群里的同学一起找。这就是科技的魅力。这就是割不断的我们的南大、我们的八舍的同学情、师生情啊! 

2002年南大100年校庆时,我们不少同学重返母校。我们见到了当时的系领导,还有几乎是大部分的任课老师,如袁传荣、施元忠老师,任广柱、曹天锡、段康宁等老师,他们还像当年一样与我们促膝谈心,问寒问暖,虽然他们都老了些,但还是充满活力(当化学化工学院90年院庆聚会时,才知段康宁老师已永远离开了我们)。还有不少同学是毕业27年后第一次见面,有似曾相识不敢相认之感,但只要一张口就找到了当年的感觉,好象又回到南大,回来到了八舍的学校生活中。 

最近一次去南大,去八舍是20147月的事了。那次,我到南京在省委党校参加“纪念袁振英诞生120周年座谈会”。会议结束后的那个晚上,我特地请假先乘地铁到江宁拜访了袁传荣老师夫妇,从他家回招待所途经母校已近22时,我还是忍不住从离南大最近的一站地铁上来,准备步行前往八舍看一看。 

一上来,发现看到的南京与母校100年校庆和化学化工学院90周年院庆时比较,更加繁华,大街上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变化之大,已全然不知怎么去南大了。为了节约时间,竟敢乘了一辆上班的男士摩的穿小路花6元钱到了母校校门。夜幕下,毛体“南京大学”的牌匾金光闪闪,“团结紧张、严肃活泼”的8个毛体字发出耀眼的光芒。在校就读期间,我作为共和国同龄人,每年国庆节,都要和班里的同学到校大门前留影纪念,到北京工作以后,也按惯例每年到天安门毛主席像前留影纪念。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打开照相机,请路过的夜自习回宿舍的一对同学在大门前为我按下了照相机的快门。正在犹豫是向北去教学楼还是向南去八舍时,双腿却迈向了八舍方向,八舍是我充满青春记忆的地方啊。 

当我独自从南大校门向八舍走去、寻找青春的感觉时,思绪的闸门被打开……。正在浮想联翩,手机铃响了。啊!是袁老师的电话,他不放心我一人从郊外回来,“佩莲,你到招待所了吗?”路灯下,夜幕里,我并不孤独,有老师的关心,有南园校舍和食堂相伴,有八舍在召唤,一股暖流传遍全身。我激动地告诉袁老师:“我正在去八舍,很抱歉,还未及打电话告诉您和师母,我已经安全到达市区了,请放心。你们早点休息,非常感谢你们。”我一边走,一边回想:袁老师和其他很多老师过去、现在是我们的良师益友,将来仍然是我的老师。袁老师虽已步入80,但仍然笑容满面,仍然关心爱护着我们这一代大学生。就是刚才我去他家时,快晚上830了,他还坚持和夫人步行10多分多钟到他家附近的地铁口接我。我返回时他们夫妇又打车送我到地铁站。多么不好意思啊,他们夫妇真是我学习的榜样。去他家时,一进门厅,一幅“桃李满园”的书法横幅映入眼帘,这不就是南京大学100周年校庆时我们高分子化学专业班的巩作义同学(当年喜爱拉小提琴,毕业后坚持不懈,成为书法家)即兴书赠袁老师的、代表了全班同学们心声的、饱含同学们深情的那幅字吗。再进入客厅,看到一幅胡锦涛接见科学家的照片,仔细看,袁老师夫人王老师就在其中。他们真是一对模范夫妻啊,这使我更加肃然起敬。 

思绪间,八舍映入眼帘,几个大学女生进入八舍大门,我下意识地习惯地想跟进去,不想被女门卫微笑地拦住。后来才知道现在的值班门卫就是宿管阿姨。我们当年在八舍时,八舍是可以随便进出的,现在这个大门虽基本保持了外观,但是感觉与当年的大门的氛围已经物换星移几度秋。可不是吗,40多年了。但为了看一看当年我们住过的宿舍,我凭借我在那个年代培养的锲而不舍的精神,我与宿管阿姨说明来意,并介绍了自己的情况,最好能让我进去看一看,并且告诉她我明天上午就要返京,机不可失啊。但又不能违反规定,使她为难,充分的理由确实是想去一楼盥洗室解决“燃眉之急”。说明情况后,八舍值班的李富琴管理员破例让我进门,这才在一层远远地看了同学宿舍。进了盥洗室,看到了与我们当年一样用手洗衣服的同学这么晚了还在辛苦忙碌。好亲切!我要特别感谢李富琴那么理解我,以及其管理的原则性和灵活性的统一思维。那天,我与李富琴聊了几分钟,并互留了电话,临别时我们依依不舍,我快步向北走出了一百多米回望八舍时,还看到她在目送我,使我激动不已。虽然,当年的同学已各奔东西,但是不管过去、现在,以至将来的八舍人永远是一家人。后来,我与李富琴成了忘年交。一个宿管阿姨,多么平凡,但心灵是那样的高尚。后来听说她能够叫出300多个学生的名字。啊,太神奇了。这就是我们的南大、我们的八舍人啊!这也是由于我们南大八舍文化熏陶使然。 



我所看到的八舍,已经是加高两层,高屋顶变成了平顶的八舍。但是内部结构基本不变,水房一切如旧,还是当年的情景,只是水泥水槽被磨得更加光滑透亮,地面虽然潮湿,但空气中充满负氧离子,一股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这不就是我要找的当年的八舍气息和感觉吗。这使我既亲切又感叹!这里曾经有过多少八舍人的足迹、气息、精神,以及情怀。八舍虽然陈旧,条件简陋,“但很有历史的韵味,亲切保持了传统,拥有古朴的历史美。”使我再一次“闻到了八舍的书香味,感受到八舍的芬芳气质”。当然,八舍的条件可能已经不适应时代的要求,尤其是不能适应现代化、信息化时代的要求,现在要改造应该是与时俱进的思维。但我又觉得正是八舍的条件与时代有了距离感,才有了其魅力感。其实,这样的心情是矛盾的心情,作为我们那个时代的八舍人,当然很大成分是恋旧情结。也是事物的两个方面,辩证的统一。其实,内心还是十分支持南大今天加大教育投入,有了改造好八舍、提高大学生生活环境的周密安排,并即将动工。这肯定是老八舍人、新八舍人,以及未来的八舍人的喜事和兴事。在微信群里,我让同学们回忆对八舍的最深刻的记忆,后来我们在商量准备在八舍改造之前到南大到八舍再次相聚的会上,我又问大家,在八舍映象最深刻的是什么时,当年在北京邮电部工作过的工人学员、在八舍住过两年的男生赵存武说:“想来想去,我对八舍印象有很多,但最深刻的可能还是在夏日炎炎的晚上难以入眠、半夜起来洗两三次冷水澡的情景,最令人难忘……”。是的,我们当时住的八舍没有空调,没有热水。这在有火炉之称的南京,八舍每个学生宿舍小一点的房间要住7个人,大点的宿舍住9个人,夏热冬冷,尤其从北方来的同学印象就特别深刻也在情理之中。当然,艰苦的环境也磨练了意志,但今天的同学就不一定能适应。所以,八舍改造势在必行。当然,改造可能会伤筋动骨,改变原貌,对我们老八舍人会有些许失落和不舍。因此,希望改造后的八舍在外观保持其古典美的同时,更有时代气息,更加美丽动人。母校八舍永远是我们八舍人的精神家园。 

谢谢我的南大,谢谢我的八舍!谢谢老师们,谢谢同学们!谢谢八舍的建设者们! 

  

    201658日初稿,515日定稿。12月再修改。 

  

     (姚佩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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