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难忘
方应暄 王萃年
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工团歌舞团的离休文艺干部,在职时在团内担任声乐教员、独唱演员等职务。每当回忆起我们从艺六十年来,为祖国为人民为军队服务,在事业上取得成绩时,我们总要想到恩师-原中央大学师范学院艺术系音乐组主任、钢琴老师周崇淑教授。
抗日战争时期,我们随父母逃难到了祖国的西南,在四川重庆读完了高中。1945年8月,从小酷爱唱歌,成天抱着流亡歌曲、抗战歌曲和美国版的“一百零一首”成瘾的我们,投靠了已迁到重庆沙坪坝的中央大学音乐系。入学时我们的音乐水平极低,凭着天赋的嗓音条件和对歌曲的兴趣,我们被录取为攻读主科声乐副科钢琴的音乐系学生。在校4年的专业学习,对于毫无音乐基础、连钢琴都没有见过的“白丁”,我们学习非常艰难。可是我们毕业时却取得了优异成绩。这要归功于德艺双馨的周崇淑教授!是她手把手地教我们弹奏钢琴,是她不辞辛劳的教诲和无微不至的关怀,把我们一步一步引进音乐的殿堂。
进中大音乐系之前,我们从来没有接触过钢琴,连琴键上中央C都不知道在哪里。记得上第一节课时,周先生十分耐心地讲解了键盘的结构与每个琴键的名称,以及C、D、E、F、G、A、B的定位与升降记号的含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周先生的耐心教授下,我们勤奋学习,不到四年时间,我们竟然能够弹奏贝多芬大师的作品“悲怅奏鸣曲”,准备在毕业演唱会加演,令周先生和我们自己都感到惊愕,感到幸福和激动。
周先生要求我们每人建立一个课堂记录本。她每堂课都仔细地记录教学内容、科目与进度,以及音阶左右手指法。通过四年学习,我们熟悉了键盘,掌握了钢琴弹奏技巧,这使我们在后来的几十年里,练唱和教学中运用钢琴伴奏,得益匪浅!
周先生一开始就很重视音阶的使用。无论是从C大调a小调,到各个升降号的大小调的音阶和琴音练习,都是如此。我们牢记周先生教诲,使我们在后来的教学中演奏简谱时,能够根据需要随意升降调(很多没有钢琴基础的声乐教师多半只会弹一两个升降号调子的歌曲,不能随学生的情况任意改调)。合唱事业大发展后,合唱演唱和排练几乎全都用简谱,由于我们具备了这种能力,给合唱团队的排练带来很大便利。
周先生是系主任,系里的大小事情都要亲自过问和处理,很忙碌。但给我们这些基础差的学生上钢琴课,从来都是非常耐心、认真、孜孜不倦。她那委婉的言语,慈祥的面容,耐心的教导,以及高超的教学方法,使得我们对苦练钢琴的兴趣日增。以至我们几十年来一直保持对练习钢琴的专注和兴趣。
如今我们已年过八旬,每当我们练琴时,脑海里时不时总要浮现周先生的身影:儒雅的风度,漂亮的手型,娴熟的技巧。周先生已经九十多岁了,可她还在一如既往地教钢琴,培养学生。她的榜样一直在激励我们向前,在向前!
思念您,感谢您,我们的恩师!忠心祝愿您健康长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