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流奔笔底 开卷听水声
――记曹汶校友从艺六十年
2004年11月21日上午，江苏省美术馆高朋满馆，热闹非凡，省市有关领导及书画界知名人士欢聚在三楼展厅，大家手提首发式赠送的大型精装《曹汶山水画选集》，兴趣盎然地欣赏挂在玻璃展橱内，那一幅幅超然出世的佳作。正是：青山白云冉冉起，飞流奔腾青山里，人声鼎沸欢殿堂，岂能盖过瀑泻水！这就是我校中大艺术系校友曹汶同志从艺六十年作品展暨山水画集首发式的情景。
曹汶，原名曹序，山东安丘人，1926年生于陕西三原。自幼喜画，从《芥子园》入手，遍及兰竹、人物、山水。1943年至1945年与黄胄同学志趣相投，一起深入生活，画了大量速写，开始他的从艺生涯。曹汶年少时追求进步，1942年便与共产党有密切关系，1947年入党，同年考入中央大学医学院学习法医。1948年重新考入中央大学艺术系。之前，曹汶曾在史学家顾颉刚身边工作，为他主编的《中国历史名人传记丛书》撰写了荆轲、林则徐、杨继盛三部传记，并绘制插图。曾担任爱国民主人士李公朴先生的秘书。建国后，曹汶从事
南京文化艺术领导与组织工作，出任南京市文化局副局长。在他组织领导下，1955年南京市相继成立京剧团、越剧团、话剧团、扬剧团、杂技团、滑稽剧团，成立南京云锦研究所，对濒临消失的云锦技术进行抢救，成立南京国画研究会等等，成绩斐然。几十年中，曹汶历任南京市文联副主席，市美协主席、名誉主席，江苏省美协副主席等。1979年他发起创建南京书画院，为当时全国第一家书画院，他出面敦请林散之老先生出任院长，自己担任副院长。曹汶现为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江苏美协顾问，南京书画院顾问，南
京市文联顾问等职，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一位成就卓著、广受尊重的老画家。
建国后，曹汶长期师从傅抱石大师学习山水画，并求教于钱松岩、林散之先生。他吸收各家之长，把“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作为艺术创造与发展之道。他善于在钻研传统之中找回生活，在深入生活之中研究传统。他有文、史、哲，以及多种艺术门类修养。他博采众长，精于思考，大胆创造，落笔大气磅礴。他以山水见长，尤其是画瀑布，专业行话叫“水口”，可以说倾注了他几十年心力。他登黄山，入三峡，上湘西，去九寨，……观自然山水之灵性，察瀑布涧流之精微，无不注入满腔热情。他师从傅抱石，得到傅抱石画水口的真传。他的画从傅抱石入，又从傅抱石出，形成既有傅氏水口精髓，又具自我特色的曹家水口山水。他所画的水口山水，或飞流直下，或急流惊湍，或细丝缕缕，或气势磅礴，或泉水淙淙，或溪水潺潺，或声若宏雷，或千山无语，或疑天漏，或似平畴，富有动感与激情，极具变化和魅力。在选入《曹汶山水画选集》的78幅作品中，全部都是画水的佳构，正如赵朴初先生所题：“急流奔笔底，开卷听水声”。而且大约有80％的画幅，是把水作为主体来描绘，青山反而成了水的陪衬物，真正是碧水夹青山。这种情况，在古今山水画家中是极少见到的。因此，曹汶堪称画水专家，把他誉为“华夏画水第一人”也不为过。
曹汶的作品多次入选全国美展和国内外重要展览，并被中国美术馆、毛主席纪念堂等美术馆、纪念馆、博物馆收藏，并有巨制在我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团驻地，以及其他我驻外大使馆大厅陈列。
曹汶平易近人，耿直敦厚，是一位重情感的人。他对师长、前辈、朋友十分敬重，情感深厚，对晚辈坦诚相交，热情帮助。尤其是对恩师傅抱石先生，更是怀有深厚感情，永志不忘。记得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次我去拜访他时，亲自跟我谈起傅先生对他的教导，他说：“在我画画经历中，傅先生对我教导最深，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他善于画瀑布，把画水口的方法无私的教给我，还送给我两幅画做纪念。”说着说着，便从橱里拿出来展示给我看，他指着画面说：“画虽不大，却都是精品。你看，瀑布飞流，山色迷蒙，万籁寂静，只闻水声！尤其是瀑布前的人物点景，是傅先生最拿手的点睛之笔。”竖起大母指连声说：“好！好！好！”。他学老师，爱老师，揣摩老师绘画的真谛，从中悟到傅氏水口的精髓。几十年过去了，曹汶的水口山水既继承了傅氏水口山水的法度，又展示出自己的独特风格，真可谓“青出于蓝”。如今，已成山水大家的曹汶，愈久弥深，更加怀念傅老师的恩情，怀念师友们。他在从艺60年作品展开幕式上深情地说：“我更要感谢我的师长、前辈和老友，没有他们的教导、关怀，我的艺术道路将更加坎坷、艰难。遗憾的是他们已大都不在人世了，我永远怀念他们。今年十月五日是恩师傅抱石先生百年诞辰，交上这份迟到的‘答卷’，可惜再也听不到他的教诲了。”由衷心声，感人肺腑，撼天震地！
曹汶对母校艺术学科的重建进程，给予热情的关注与支持。从1983年我们成立南京大学书画研究会开始，曹汶校友就给我们许多鼓励。1987年我校成立东方书画艺术研究中心，他更是非常高兴莅临祝贺。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他始终支持我校每年举办一届的“春天书画展”，或光临参观指导，或拿作品参与其中，为画展添光增彩。在我校九十周年校庆和百年校庆两大庆典活动中，曹汶都亲自送来作品表示祝贺，他的墨宝已为我校珍藏，并分别收入《南京大学书画荟萃》（南京大学出版社，1992.）和《百年校庆?校友书画集》（南京大学，2002.）中，成为曹汶对母校殷殷之情的历史见证。
丹青不知老将至，满目青山夕照明。愿曹汶校友身体健康，艺术之树常青！ （东方书画艺术研究中心 康育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