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科研几十载 耄耋之年出新书 ——记丰家骅校友

发布者:jfx发布时间:2020-07-08浏览次数:2186

在第26个“世界读书日”到来之际,让我们来认识一位身边的读书、著书“大咖”——江苏第二师范学院丰家骅教授。

丰家骅,1930年11月生于南京,1955年10月毕业于南京大学中国语言文学系。曾任江苏教育学院(现为江苏第二师范学院)中文系(现文学院)教授、主任,编著有《杨慎诗话全篇》《杨慎评传》《李玉和清忠谱》《中国文学史概要》等,发表的论文有《论柳永歌咏太平的词》、《胡祗通、王恽生卒年考》、《王磐生卒年、家世、交游考》等。2019年10月,中华书局又出版了他整理的杨慎《丹铅总录校正》上中下三册。在他九十岁生日时,我们采访了他。


退休生活  笔耕不辍


一墙满是书籍的书柜,桌前摊放着几本正在阅读的文献,一篇写了一半的文章、一个放大镜和一杯清茶,这就是丰家骅教授的书房,他工作、学习的地方。

午后阳光洒满房间,明亮、温暖。在这里,丰老讲述了他数十年来从事文学研究的漫长岁月和珍贵往事。

丰老说:“人到退休时是思想成熟,知识积累比较丰硕的时侯,这时也正是能出科研成果的时侯。一个人一般工作四十年,退休后还有二三十年,这个时候如果停止学习前进,真的太可惜了。”也正是因为这份信念,1996年退休至今,丰老仍不断地读书学习,从没有止步。

已是耄耋之年的丰老如今依旧坚持每天早起,几乎从来没有赖过床,洗漱吃饭后就开始晨读,读书看报。午饭后看会儿杂书,小睡一会儿,醒了继续看书。有时也会出去溜达溜达,超市和书店是丰老最常去的地方。

在“目标+不懈的努力+坚持=成功”的信念引导下,丰老几十年如一日地自律与坚持着,退休后也不停下脚步。


凡心所向  素履以往


丰老的大半生研究,基本都与明代著名的学者和文学家杨慎这个人物有关。数十年前,一次机缘巧合,丰老接触到了杨慎。

“杨慎非常博学,著作很多,但为人太过正直,仕途并不得志,大半生都被流放,红颜而出,白首未归。后人又过分严苛地对待他边地缺书而导致的失误,对他有诸多不实的指责。”丰老眉头微蹙,他说,“我觉得我们有这个学术责任,去为他正名,让他得到应该得到的评价”。源于这份同情和对学术的责任,丰老把40多载的年华岁月投入对杨慎的研究。

杨慎的书不易找到,大部分都收藏在图书馆里,读一遍就很不容易了。从上世纪八十年代起,丰老就泡图书馆,读了杨慎大部分作品,还到杨慎故乡四川、流放地云南,作了实地考察,前后花了十多年时间完成了国内第一部论述杨慎生卒及其思想的著作——《杨慎评传》。这本书被列入南京大学思想家评传丛书,于1998年出版,并获得了江苏省哲社二等奖。《杨慎评传》出版后,他又开始了杨慎代表作《丹铅总录》的整理工作。

《丹铅总录》是一部“考证诸书异同”的学术笔记,涉及许多善本书籍。善本书有着历史文物价值,图书馆对其保管养护要求很高,不外借只可在馆内翻阅。同时为防止书卷污损受潮,连水笔都不可带入,若是碰到了阴雨天湿度大更是连书也借不出。丰老在南京大学图书馆读完了《丹铅总录》嘉靖本,在南京图书馆读完了《丹铅总录》万历本。南京图书馆闭馆期间丰老不辞辛劳,又专程赴上海图书馆继续借阅。

就在这样有限的条件下,丰老查对原文出处、核对原文,并订正谬误,对有争议的地方,都一一征引文献加以说明,大大提高了《丹铅总录》的学术价值。

“板凳不怕十年冷”,丰老一连坐了40年冷板凳。他排除万难,熬过寒冬,耐过酷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在杨慎研究上取得了可喜的成绩。

丰老一直想要做一个好的研究者,他成功了。


源于兴趣  成于坚守


当谈及自己当初为什么会选择中文系时,丰老如是说:“就是喜欢啊,一切都是因为热爱。”他在中学时代就对文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还和几个同学组织了文艺社团,因为爱读鲁迅的文章,曾以“鲁人”“迅人”为名给报纸投稿。直到现在,从丰老的脸上还能看见当初对文学溢于言表的热爱。

1950年高中毕业后,丰老如愿考取了南京大学中文系,成为了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届大学生。南京大学的学习氛围、优秀的师资力量以及大学老师的引导,为他继续学习研究文学创造了良好的条件。

丰老回忆起带给他最深影响的一名大学老师——方光焘先生,“治学如金字塔,底盘要大,学问才能堆得高。”丰老说,方老师的这句话令他铭记至今。在胡小石、陈中凡等名师的引领下,他渐渐地走上古代文学研究这条道路。在老师们的身上,他切实感受到了中国传统知识分子那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的使命感和责任感。老师们对于文学和学术的坚守,一直是他学习的榜样。

1978年,已经在县城教书二十余年的丰老,凭借丰富的教学经验和研究成果,调入江苏教育学院,成为中文系的一名教师。

从大学期间至今,丰老相继研究考证了柳永、李玉、杨慎等多位古代文学名人的生平与文学成就,一直没有停下文学研究的脚步。

避重就轻,避难就易,这是人之常情,但对于丰老而言,这不是他要走的人生道路。


念念不忘  必有回响


丰老相信“文学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科研之余,他兴趣爱好广泛,积累了大量的写作素材,退休后,每年都会向报刊投稿。

治学道路上,丰老同样保持着好奇心。对感兴趣的课题就去研究,从一点突破深挖,再将其扩大,触类旁通,逐渐写了《龙生九子的来龙去脉》《西施“泛湖说”辨正》《石:汉代工资等级单位》等许多文章,受到读者好评。

如今年已九旬的丰老依然坚持文学研究,既有大量的脑力活动,又需要体力支持,小辈总是担心他的身体。他却从不感到疲惫:“当你真的热爱着一个东西,你是不会觉得累的,只会怕自己的能力不及这份热爱。”

幸运的是,丰老的老伴张奶奶很支持他的研究学习:“人最怕的就是闲下来,没事情干,那样是会出毛病的。”张奶奶这样说。

更幸运的是,张奶奶不仅是丰老背后的支持者,更是他科学研究上的得力帮手。丰老回忆起从前炎炎的夏日,蚊虫侵袭,两人并肩而坐,一起手抄笔录,校对错字,处理一件又一件繁琐细碎工作的日子。

除了是个成果颇丰的研究者,丰老也是一位优秀的人民教师。“教孩子首先要爱孩子们,即便是最调皮的孩子犯了错,你也要宽容他们教育他们,他们会永远铭记,因此改变自己,或许改变一生。”这是丰老师一直坚持着的教学理念。

回忆起数十年的从教经历,他满脸笑意地说:“我的很多学生现在还跟我联系呢。”军旅作家李伶、医学专家纪小龙等都是丰老的学生。已是花甲之年的纪小龙曾撰文,回忆丰家骅教授带给他的启蒙与成长,感谢丰教授对学生们的精心培养与爱护。

因热爱而开始,因责任而坚持。丰老将教学与科研当作一种理想、一种兴趣、一种自我成长的态度,数十年如一日,成就了一路的收获,而今九十高龄的他仍思维敏捷,还在学术道路上跋涉前行。


    (文/延雨蒙、徐玮琳、丁继巧、徐昕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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